——南召作家馆举办《淯阳传》学术研讨会
宇言 / 文
2024年4月6日,由南召作家馆主办的南召籍作家“清河(贺立旺)《淯阳传》学术研讨会”,在南召县洪达集团有限公司会议室圆满举行。
高级编辑、享受国务院津贴专家、河南省文联专家指导委员会副主任、河南电视台原副台长杨诚勇,郑州工业应用技术学院原党委书记、河南省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团副总督学、现河南省教育厅副厅级干部吴廷伟,科技日报社驻河南记者站原站长、高级记者乔地,中国经济报社主任杨毅,南阳市委宣传部二级调研员侯磊,河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原南阳市文联主席、著名作家廖华歌,南阳市文联二级调研员、市文联原常务副主席、评论家孙晓磊;南阳市文联副主席、著名诗人杜思高,南阳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副主席叶伟杰,南阳日报社资深编辑、副刊部主任、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碧娟,中国摄影家协会著作权委员会首席委员、河南省评论家协会理事、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朱付新,中国二级作家、原南召县文联主席张玉峰,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臧建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张银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翟传海,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乔阔等,60余位专家、学者,参加了学术研讨会。
河南大学出版社高级编辑、原副总编史锡平发来贺信,祝与会领导、专家、学者节日快乐,预祝《淯阳传》研讨会圆满成功。
中国评论家协会理事、河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驻会副主席赵慎珠女士发来贺信:
南召作家馆并张银河先生:
欣闻南召籍作家“清河(贺立旺)《淯阳传》作品研讨会”召开,因中国评论家协会4月6日至9日青岛工作会议,故不能到会感受学术气氛、聆听大家的真知灼见,感到十分遗憾。
南召县历史文化厚重,山川钟灵毓秀,各类人才辈出,相信《淯阳传》作品研讨会的召开,将会为南召文学创作事业带来新的动力、为南召文化旅游事业发展增添新的气象。
预祝研讨会圆满成功!
此次会议,共收到郭一萍、石长平、张玉峰、张银河、臧建国、朱付新、王悦民、乔阔、朱晓宇、祖克慰、石为壁、郭亦文、高增霞等评论家、作家、作者等人有关《淯阳传》评论文章15篇。
作家清河(贺立旺)为了研究家乡历史文化,花费10年功夫,披阅大量历史文献,厚积薄发,编撰出版138万字《淯阳传》,全方位把南召“杏花山猿人”、南召旧石器时代小空山人“冰台取火”、南召“新石器时代”历史遗迹渊源,夏、商、周信史时代以后,古今南召县地理位置与山水优势、历史文化变迁与传承、民俗文化与生产生活的关系,南阳历史上郡县之地“淯阳”名字变化原因,通过对照数以百计经据典查证,最终确定“淯阳”具体位置在今天南召县区域。为大家全方位地、快捷地了解南召厚重的历史文化,提供了大量确凿的证据。
百万言皇皇巨著,震撼人心。与会领导、专家、学者,对以志、史、文写作方式应时而生的《淯阳传》,均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同时,也对著作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提出了进一步修改意见。大家拿着厚重的《淯阳传》,为年近七旬作家清河(贺立旺)先生热爱家乡的精神所感动。
研讨会结束后,大家参观了由张银河个人创办的南召作家馆。该馆创办于2017年元月,现收藏明清时期《史记》《绣像水浒传》《绣像三国演义》《绣像金玉缘》《大题文府》《诗尚易合集》《御批通监》《分类尺牍》《康熙字典》《字录》古籍善本、铜版、木版活字印刷成套盘装品等500余件;收集民国时期至今南召籍国家级作家、省级作家及党、政、军、企要员,近百人出版的文化和文学作品著作1000余部。
附:文学评论:笼史事于形内 挫万物于笔端——略评清河的《淯阳传》
石长平
阅读完清河先生(贺立旺)所著的《淯阳传》一书,让人不禁想起魏晋时期文论家陆机《文赋》中的句子:罄澄心以凝思,眇众虑而为言。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作者凭一己之力,孜孜以求,尽十年之功,呕心沥血,在繁富芜杂的文献资料中悉心爬梳,然后精摄众虑,澄心凝思,扶枝立干,垂条结繁,终于自成一家之言,撰著了138万多字的《淯阳传》这一皇皇巨著。这样的学术勇气和艺术追求,这样的胆识和毅力着实令人钦佩。更重要的是,这部作品无论在结构上还是语言上,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有着显明的艺术特色和美学特征。它在史书志书的一般要求上突破了史志写作的固有模式,也在文学意义上突破了“传”的界限,把两者有机融合起来。基本上以史为线统摄全局,志人志事志物,同时把地方文化、神话故事、民间传说和文学作品等穿插进去,在结构上收到了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效果。在对一些人、事、物的记述中,作者又假以艺术手法使之更加生动形象,趣味横生,这在一定程度上赋予了其文学性。概而言之,这部巨著既做到了内容上的纵横交错,也表现出了泾渭分明的形制,既有史学价值,又有文化学价值,更有文学属性,从而使其呈现出了较为完满的美学意义。具体来说,其审美特征在如下几个方面:
其一,对淯阳历史变迁的书写:依据史实,按部选义,就班考据。
对淯阳历史变迁问题,作者查阅并运用了大量历史资料和考古文献。从远古南召猿人在这里群居狩猎,繁衍生息,成为中原人类鼻祖,经历黄帝炎帝夏商西周,再到春秋战国,一直到明清民国时期。作者按照历史演进的纵坐标上,依据存世史料,大量考据和援引,然后在各个历史时期按部就班地选义考辨,以期把淯阳历史变迁的轨迹科学客观地勾勒出来。如引用《汉书·地理志》所载:“南阳郡,县三十六辖雉,汉灭秦置县制,仍置雉。县址在南阳府北八十里,即西抬头附近。”又引《续汉书·郡国》“南阳郡三十七(六)城,因雉县位于淯水之北,故称淯,指白河上游。雉县属也”。《读史方舆纪要》:“雉城,府北八十里,相传秦穆公时,童子化雉于此,置雉县,汉代因之。”又:“西晋仍属南阳国,东晋尝置淯阳郡,旋复故,孝武改云阳,宋因之。”之后,金、宋、元时期设云阳巡检司、鸦路镇。明清置南召县,云阳为治所地。民国袭置南召县,云阳仍为县城。1949年后行政中心迁往李青店,沿袭至今。这样就把上下五十多万年,仅从西汉称淯建制始,淯阳或云阳至少有1800多年历史的脉络考察辨析得清晰明了。
其二,对淯阳历史人物的书写:钩沉辑佚,收列百世俊杰。
淯阳历史悠久,人才辈出,历史上涌现出了众多英雄才俊。因此,本书设置“群英荟萃”一编钩沉辑佚,拂去历史尘烟,还原人物真相,对其进行了较为详细的介绍。从有明确文献记载的东汉将军陈俊,到当下南召的优秀人才,涉及官工农兵学商乃至宗教等各界,有军中大将、朝廷大员,也有地方官吏、作家学者,所举有百人之众。他们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领域内都是栋梁之才,为国家和地方做出了可以名垂青史的历史性贡献。除该编外,本书在“明代人物”和“清代人物”部分也有所辑录。需要指出的是,有些重要历史人物仍然有所遗漏,如历史人物明朝进士李杜才、清乾隆年间做过四川永宁道台的彭龄、清嘉庆年间武榜眼李书阿以及早年留法后在莫斯科给毛岸英做了近十年的国学老师的郑一俊(俄文名字:阿列耶夫)等。
其三,对淯阳历史事件的书写:沿波讨源,探幽赜微。
书中这类叙述很多,如对于楚国灭掉申国盘踞南召、秦朝设置雉县、牛皋与丹霞寺、明朝移民等历史事件的考证和讲述。特别是对民国时期南召地下根据地的建立与建设,如自治派领袖李益闻在南召实行自治的前后经历,袁宝华离开北平回到开封,再回南召成立半公开的政权组织“南召县工作委员会”,开展革命活动等历史事件的叙述,都做到了沿波讨源,探幽赜微,把原因结果和详实的过程都一一记述出来,既增加了可读性,又增加了历史真实性。
其四,对淯阳历史“经著”和文艺作品的书写:盘点家珍,搜
罗千载遗韵。
这与对淯阳地方文化的历史记述一样,既是本书最费精力的章节,也是本书最见作者功力、最具分量的精彩部分。南召史记经典存世量巨大,古代奏章、古代圣旨、古代碑文等不胜枚举。对于有关南召历史、人文、地理、物产、商贸等的记载涉及了《国语》《左传》《列异志》《史记》《搜神记》《汉书》《水经注》《明嘉靖南阳府志》《南召县志》以及钱穆的《国史大纲》等等。作者在浩如烟海的历史文献中搜罗淯阳千载遗韵,然后如数家珍,和盘托出。不仅如此,作者还在“地方文萃”中辑录了大量有关淯阳的古代诗词、古代散文、地方戏曲、民间传说、神话故事以及儿歌童谣等,同时把目前南召知名作家、诗人的代表作品也给以展示。用现当代诗歌、现当代散文佳作来向世人证明历史悠久的人文淯阳,在文学艺术创造上依然文脉相传,依然根深叶茂,代有人才。
其五,对淯阳地理概貌的书写:搜尽奇峰,不辞一水。
位于伏牛山南麓的南召奇山异水,这里有历史名山,有奇峰怪垛,群峰环抱又形成了无数山间盆地,形成了诸多风光无限的峡谷,全都宛若洞天福地。作者怀着对家乡山水的深厚情感,对这些仙山奇境一一罗列:五朵山、杏花山、太子山、空山、鹿鸣山、九里山、宝天曼、真武顶等等,把南召境内近百座山峰进行了详细介绍,既有地理考古,又有对其形貌特征的描述,同时又对这些山峰之间所形成的大峡谷如宝天曼峡谷、关山大峡谷等十多个峡谷进行了真实形象的摹写。南召作为白河之源,这里河流纵横交织,水泊湖潭星罗棋布,作者对境内的20多条河,地下温泉,包括亚洲第二大水库鸭河口水库在内的几十座水库以及有百尺潭等流泉瀑布等都做了尽可能详细的记载。山岭多高,水流多远,谭深几许,瀑宽几何,一五一十,无一漏缺,全都尽数道来。
其六,对淯阳地方文化的书写:广采博取,包容万象。
淯阳人文历史久远,文化厚重灿烂。所以作者用三编的篇幅,在众多的文献资料中广采博取,发掘甄别并加以论述。对这里的文化进行了精细的分门别类和恰当的阐发,让人清晰地窥见了包罗万象的淯阳历史文化、地方文化、经典文化等。在经典文化里边,书著对古雉文化、淯水文化、军事文化、宗教文化、商业文化以及教育文化等作了周详的展现和阐释。在“历史文化”这一编当中,作者对历史故城、山寨关隘、郡县州制、古代交通要道、古代桥梁、古代白河航运、古代冶炼等等不计其繁地如数列出。在地方文化中,把民间传统所包含的礼仪风俗、婚姻风俗、丧葬风俗、传统节日以及民间酒文化、民间戏曲、民间艺术、民间俗语等等,犹如竹筒倒豆,铺铺排排,酣畅淋漓地全部倒出。这些最具有淯阳地方文化色彩的风俗人情是当地民众长时期生活方式的文化积淀和历史记忆,其一般都是以实践的形态存在于民间的行为方式中,想要以文字形式将这些纷繁复杂的东西记录编辑下来,除了检阅借鉴有限的相关资料外,还要深入民间走访调查、搜集整理,这都是极其耗时费力的,没有吃尽苦头的细功夫是做不出来的。
其七,对个人情怀的文学书写:放言遣辞,援笔成篇。
在收录当代地方文坛才秀的代表作品时,作者把自己多年来的一些文学作品也放进书著当中,这既是作为南召文学界一员的成果展示,也可以算是作者对编著本书的一种文学总结——放飞自己的深挚情怀,礼赞家乡淯阳山川风光和历史文化。或诗或文,作者都披情入文,放言遣辞,援笔成篇。阅读《穷苦人家出烈女》和附录中的《漫漫人生路》等,让人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看到了个人在艰难困苦中不懈奋斗、努力成功的励志过程,其境其情令人唏嘘,令人感叹感动。它不仅仅是一个个体人的人生记忆,也是时代的记忆和民族的记忆,因而它也理当进入到志书当中。当然,作者个人情怀的文学书写,也为我们找到了这部鸿篇巨著之所以成功的背后原因,那就是以赤子之心,报效桑梓,传承文脉,实现自我价值。
毋庸讳言,这么浩大一个文学工程,没有瑕疵是不可能的。况且一个文本一旦面世,就是一个自足的客体而对所有阅读者开放,从而对其解读也存在见仁见智的问题。在我看来,除了可能存在其他评论者如张银河先生所指出的一些缺憾外,尚有以下几点可以商榷:
首先,从大的结构上看,部分章节在分类上,存在一些值得重新审视的问题。如下册第九编与第十编,“历史文化”和“经典文化”如何完全区分开?在上册第四章中,资源分类也存在上述问题,植物资源、动物资源、矿产资源与自然资源并列,而实际上,它们都是自然资源的一种。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地方有重复现象。如上面所说的资源问题,在下册“地方资源”一编中又一次出现,所不同的是详略问题。第62章“方言歌谣”中第一第二两节也存在分类不清,稍有重复的现象。
其次,一些章节在整合罗列资料上有不完全切题的问题。如论述秦汉时期的成语典故等,这些与淯阳似无关联,因而有庞杂累赘之嫌。
再次,对一些历史问题的评价。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就是说,对于历史的认知,既是基于对那个时代历史真实的认知,又是每一个历史时期的人的时代认知。我们当下对于一些历史问题的认知,就是要以现代意识和当代思维对历史事件和人物进行评价。在本书中,对于李自成、太平天国特别是对捻军的一些叙述(清代战争部分)带有肯定甚至褒扬的意味。如对明朝参政贺自镜家族为保境护民,与李自成军展开斗争的描述(257页)。又如捻军部分,捻军尽管给清朝统治以沉重打击,但也给北方的老百姓带来了深重灾难,其滋扰恐吓,勒索取财,甚至杀害无辜,实与强盗无异,祸害豫西南是不争的事实。尽管本书一些论述援引文史资料,但我认为,既然是本书的有机组成部分,作者应站在学术的立场上,辨析那些文史资料在撰写时所处的时代和社会政治语境,以及这些因素所带来的研究资料和思想局限性,从而以大历史观和现代意识对其进行重新审视,加以客观公正地评判。以免以讹传讹,影响后人对历史的真实认知。
最后,一些细节上也值得进一步推敲。如说南召有“天府之国”之称,似乎并没有被普遍认同;把宝天曼风景区的栈道认为“古栈道”也是不妥的;另外,在论及青山这一地名时,将清华学子赵某某也列进精英人物里,其是否有资格进入志书也是有疑问的。在第31篇“语言特色”中,对地方日常生活用语进行了整理,有些俚语还是有其对应的准确字词的,如“英记”应该对应“应记”,或者“萦记”,“萦”有“萦怀”“萦心”之意;“编圈握篓”的“握”,应该对应“窝”字,这个词有动词“弯曲、折转”的意思等。这些都需要作者在第二版时进一步研判打磨,修改订正,完善提高,使其臻于完美。
阅读赏析这部著作,我们可以说是“观淯阳古今于一书,抚南召四方于一册。”它也再一次证明了南召这片热土是地灵人杰的神秀之地。我们期待着有更多像清河这样的作家,像《淯阳传》这样优秀的史学作品和文学作品不断地呈现出来。
作者简介:石长平,文学博士,华北水利水电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文学理论与美学。
为历史补遗 为家乡存照
——评清河(贺立旺)《淯阳传》
张银河
近年来,伴随着英国作家彼得·阿克罗伊德著《伦敦传》的翻译出版;伴随着中国著名作家叶兆言《南京传》、邱华栋《北京传》、叶曙明《广州传》、蒋蓝《成都传》等城市传记的问世,一些作家纷纷开始尝试着为城市立传,似乎成为了一种时尚。
《淯阳传》是河南省南召籍作家清河(贺立旺),为家乡编撰的一部传记。作品纵横时空50万年,内容缤纷交错达138万字,论述了“淯阳”(今南召县)的历史地名演变过程。
通常情况下,撰写地方传记、书写一座城市的切入点有许多,如山水风光,民俗风物,历史趣闻等。或者从这些关键词里挑拣出来一些词语,再加以润色描绘,可以集腋成裘的写成介绍一座城市的著作。但是,清河(贺立旺)《淯阳传》,并没有按照这样约定成俗的模式进行写作,而是从“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方面,揭示了“淯阳”历史的真实面孔。
首先,天时
作者以《管子》卷四《宙合》关于“天淯阳,无计量;地生化,无法厓。”(即:上天养育万物,多得无法估量;大地化生万物,也是无边无际)的天文学说,引喻淯阳的天然气场。对此,作者又以南召古代猿人为证,即这里依山傍水,群居狩猎,繁衍生息,从而开启了原始人类文明,表明“淯阳”(今南召县)很早就是一个上天赐给人类宜居的一方水土,此为天然造就淯阳之条件。
另据清代钦定四库全书《皇朝文献通考》卷二百七十四《舆地考》(六)《河南省》载:“南召晋时淯阳县,属南阳国,宋孝武更名云阳。”又载“西晋仍属南阳国,东晋尝置淯阳,旋复,孝武改云阳县。”
民国十八年(1929)《河南新志·地域》载:“因东晋司马昱和孝文帝司马矅均讳淯之故改云阳县。北魏又置淯阳郡,治所在今皇路店西抬头附近,县境分武川、北雉二县,南朝刘宋武帝时改淯阳为云阳。”
1985年出版的《南召县志·大事记》载:“隋文帝三年,改淯州为淯阳郡,辖武川、向城、方城。”又载:“唐武德三年,以向城置淯州,分置向城、云阳二县,武志八年废淯阳州改淯阳。”
上述诸项历史资料说明,淯阳反复更名的原因,存在着古代帝王司马昱、司马矅、“均讳淯之故”等因素。这也算是一种“天时”吧。
其次,地利
作者以《尚书·禹贡》关于“山南水北谓之阳,山北水南谓之阴”的地理学说。指出南召县是“淯阳”故地的深刻道理。
南召县位于伏牛山南麓、淯水上游,即“山之南,水之北”。天然彰显淯阳地理特点。伏牛山是秦岭东支山脉,经石人山往东与南桐柏山山脉相连,又从大别山至安徽与霍山山脉相接,形成中国地理南北分界线。山高林密,峡谷幽深;阳光充足,雨水充沛;山清水秀,四季分明;土地肥沃,生机盎然;是以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正因为南召县处在这个节点上,所以柞蚕、药材、山珍、飞禽走兽及矿藏品种众多;纺织、刺绣、饲养、雕刻、冶炼及各种手工业作坊形形色色。在农作物方面,兼具南北特色,如既适宜种殖北方麦子,又适宜种殖南方的稻谷;既适宜种殖北方的苹果,又适宜种殖南方的甘蔗;既适宜种殖北方的柞林,又适宜种殖南方的楠木;所以,自古是一块膏腴之地。
而且,南召位于南阳盆地北边缘,即宛洛边界的天然屏障,所以自古又是“北扼汝洛,南控荊襄”,的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西有伏牛山南支宝天曼、槲叶曼、大曼山、五朵山作屏障,东有石人山南支九里山、太子山、鹿鸣山、空山、演艺山等衡山山系,南有五朵山余脉茅丹朵,经石门关与太子山连接等岗峦形成一个天然盆地,素有南阳盆地“盆中盆”之称。并且,中有鸦河缺口:即三垭路,的战略咽喉重地。所以,历史上“鲁阳挥戈”“武城会盟”“昆阳之战”等历史上许多重要战事就发生在这里。正如作者著作中所说:“自春秋时期的刀光剑影、秦汉时期的改弦易张、南北朝时期的互相兼并,以及唐宋元明清的烽火硝烟,王侯将相无不为之兵革互兴,横戈铁马,甚至周而复始在这里置郡(州)设县,或重兵戌守巡检”。此为淯阳之地利。
再次,人和
淯阳,因淯水而得名。对此,作者用《山海经·中山经》《水经注·淯水》《读史方舆纪要·卷五十一》等大量史书旁征博引,证明淯水是指白河上游,即南召县境内的白河水系,并且又用明代吏部员外郎方允公《南召筑城记》,证实淯水源头在南召县白河里(今嵩县白河镇)境内的伏牛山。对此,作者引用因此,南召县不但是淯阳发源地,而且淯水称谓地。
关于淯阳的记载,东汉、西晋之前班固《汉书·地理志》载:“隋文帝开皇三年,西鄂县归向城县(今皇路店镇)”。西晋司马彪《续汉书·郡国》载:“南阳郡三十七(六)城,因雉县位于淯水之北,故称淯,指白河上游。雉县属也”。
清代杨丕复《舆地沿革考》亦载:“后汉南召县境为淯阳,西鄂、雉,属淯阳郡。光武初起,破莽兵于淯阳,即此。”清代段长基《历代疆域志》载:“汉府城东(北)之淯阳,今南召县是其地也。”《河南邑志》载:“淯阳城在府东(北)淯水之阳(南召),汉属;云阳郡。”唐记散见淯州改淯阳,再淯阳改云阳,周而复始。金、宋、元时期设云阳巡检司、鸦路镇。明清置南召县,云阳为治所地。民国袭置南召县,云阳仍为治所地。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治所地仍置南召县云阳镇,后考虑行政中心居管辖地区方便冶所地迁往西30公里李青店乡,云阳改为直辖镇,沿袭至今。屈指可算,从西汉称淯始,淯阳或云阳建制至少有1800年历史。至于淯阳有南阳南或瓦店镇一说。一是因为明嘉靖《河南府志》记录错误在“县境有小长安(今宛城区瓦店镇),光武与甄阜战于此”。又阴丽华出生于新野县,忽视了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淯水》载随其同父异母兄阴识(邓奉大将)到邓奉居淯阳住所(今皇后乡娘娘庙村),后刘秀在落阳“登基”后,遣侍中傅俊持节迎阴光烈皇后于淯阳等历史文献。二是南朝宋时期范晔《后汉书·地理志》以及清代《读史方舆纪要·河南六》载:“育阳城在府(南阳)东淯水之阳。”,即把“北”说成是“东”,所以造成方位上的错觉,误以为瓦店是淯阳。但紧跟后《后汉书·地理志》载:“(南召)西晋仍属南阳国,东晋尝置淯阳郡,旋复故,孝武改云阳,宋因之。”“今南召县是其地也。”“《水经注·淯水》载:“雉城,府北八十里,相传秦穆公时,童子化雉。于此,置雉县,汉代因之。”:而《读史方舆纪要·河南六》纠正偏见较为详细:
汉育阳县,属南阳郡。育,亦作淯。更始初,刘演败严尤、陈茂于淯阳,遂围宛。建武二年,邓奉据淯阳以叛。明年,讨降之,桓帝封邓康为侯邑。晋仍属南阳国。东晋尝置淯阳郡,旋复旧,孝武改曰云阳县。宋因之。后魏仍属南阳郡,又置北淯郡,治武川县。西魏置蒙州。隋仁寿中,改曰淯州。大业初,州废,改为淯阳郡,仍治武川县。隋末,郡县俱废。后周盖以云阳县并入武川也。
皇后城,在府东北。后汉初,世祖遣傅俊迎光烈皇后于淯阳,税舍于此。又三公城,在府东南三十里,即邓禹故乡也。博望城在府东北六十里。汉县,属南阳郡。武帝封张骞为侯邑。后汉亦属南阳郡。晋属南阳国。宋废。《括地志》:博望城,在向城东南四十里。今有博望驿,又东至裕州六十里。
向城,在府北六十里。汉西鄂县地。西魏置向城县,兼置雉阳郡治焉。隋初郡废,县属淯州。唐武德三年,置淯州。八年,州废,属北澧州。贞观九年,还属邓州。圣历元年,改曰武清。神龙初复故。五代周废。《志》云:向城在府东北。春秋时,许国向邑之人迁此,西魏因以名县。今为村聚。自向城废县而北,即三鸦路矣。
这其中几个关键地名词组“邓奉据淯阳”“皇后城,在府东北”“博望城在府东北六十里”“西魏置向城县,兼置雉阳郡治焉”“向城在府东北”,通过周围的几个地理位置对淯阳的“中心”位置给予了确认。三是“淯阳之战”发生在今天北瓦店一带。说明当时淯阳包括瓦店和穰东或与其接壤。正如今石桥镇一样,西汉为西鄂县。清乾隆《大清一统志》载:“南召县境西汉为西鄂、雉县地。”尤其治所地也十分详细,如雉县在今皇路店西抬头附近西鄂即今石桥镇,孙宠为房阳侯国在南召黄洋川,封司徒胡广为淯阳县安乐乡侯在今南召县城,即汉代(又称安乐乡)李青居于此,以及傅俊持节迎光烈皇后于淯阳“盖税舍所在”的皇后城和皇后浴,都在南召县境内等一切史记均发生在南召县。
作者用大量的历史文献考证也好,用大量其他文献充实也好,目的只有一个:淯阳不但是南阳历史上一个地域单位,而且是一个文化单元。通过作者的历史考证,揭开了淯阳的历史面纱,淯阳是南召县的一个别名。作者为历史建言,为家乡立传,证据确凿无疑,精神无可厚非。然而,作为一部138万字著作,举一人之力在一定时间段完成,不可能尽善尽美。
目前看,《淯阳传》还存在三个方面欠缺,希望再版时候作者与出版社编校人员紧密结合,认真把控处理好相关问题.
其一,引用文献不够全面
比如,清代《南召县志》主要编纂人陈之熉,曾经两次任南召县长,当时写有一篇《淯水赋》,详细陈述了南召山川之秀,以及淯水的发源地就是在白河中上游、是由南召诸多水系网编织而成。其中说到:“经流岩窟,云浮水面细澜沈涴”,而“湶沸丹霞之仙,日光显天竺之佛,导松鸦以归尘,经铁狮而无汔;澎湃以达襄川,波涛以鼓众物。懿夫流聚黄洋(鸭),秀挹壶岭,钵盂表雉城之灵,窟龙爽西山之影。白河沽沱而往来,巨石硉矹以驰骋。”(见清代乾隆十一年《南召县志》卷之四《艺文》),其中“丹霞”“松鸦”“铁狮”“黄洋(鸭)”“壶岭”“钵盂”“雉城”“窟龙”等,皆是南召县历代上地方山川河水之名。说明《淯水赋》中所述“淯水”,不仅仅是指洛阳嵩县白河镇(原属南召县管辖)流经南召县乔端镇(原名船坪镇)的白河;而且包括流经板山坪镇、白土岗镇的松河;流经尧山南麓的沙河;流经石门乡的铁河;流经南河店镇的狮河;流经留山镇丹霞寺的留山河;流经留山镇钵盂山的南河;流经小店乡窟龙(㝫)山的空山河;流经南召县城的鸡河和流经三鸦路的鸭河等。
陈之熉身为278年前南召县的一位地方长官,当时他不可能无中生有的为日后地名争执而埋下“伏笔”。同时,在南阳清代之前地方志中,截止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其他地方官员如陈之熉写下另篇的《淯水赋》。
其二,引用资料不够规范
比如,作者在同一个章节中,在陈述历史事件或证据链方面,如第一编《奇山异水》、第一章《㐲牛山北南国风光》、第一节《㐲牛山南》,应该是先班固《汉书·地理志》,后《(明嘉靖)南阳府志校注》(见第6页),而不是先《(明嘉靖)南阳府志校注》后班固《汉书·地理志》。比如,第二十一编《历史经著》、第四十一章《史记经书 浩如烟海》、第四十一节《历史史记》(第625页),引用资料顺序理应先《左传》,后干宝《搜神记》,再《(明嘉靖)南阳府志校注》;而不应该是先《(明嘉靖)南阳府志校注》,后班固《汉书·地理志》,再后干宝《搜神记》。其他章节也有类似不够规范现象等。再者,为了给读者提供真实可信原始资料,引用历史文献最好是注疏到作品年代、作者姓名、某部书名的具体章节,不能只说到书名而没有作品年代、作者姓名、某部书名章节。比如引用《左传》,应该具体到某个国家、某个年代、某个事件等,而不能只说一句《左传》如何如何,就草草了事。
其三,引用文献重复点较多
引用文献有诸多方面重复地方。需要注意,在著作前面引用的典籍,最恰当是引用原文;后面章节又需要引用的,可点明前面引用文章节页码即可以。如果必须在后面章节引用原文,在前面章节中尽量要避免堆砌资料;注意“留余”或者说是“留白”于后。否则,让读者看起来感觉劳累。
“淯阳”是南阳历史上一个地名,同时也是一个文化单元,它属于南阳历史上的一个“过往”。我想,作者所以研究这些内容,重在是一种家乡情怀,不存在与谁试比“高低”。
相比文章前面提起著名作家撰写的《南京传》《北京传》《广州传》《成都传》大都市传记而言,《淯阳传》只不过是个区区链块。然而,“淯阳”(今南召县)得天独厚的“猿人文化遗产”、旧石器时代“冰台取火文化遗产”、新石器时代“伏羲化蚕”文化遗产、二千七百年左右“楚长城文化遗产”,等等历史文化遗产与渊源,决非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
最后,笔者想借用清代著名诗人袁枚的诗《苔》, 献给《淯阳传》编著者清河(贺立旺)先生: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作者简介:张银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等。研究方向,中国历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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